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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夏海英办公室窗外有株碗口粗的桂花树，常有三五只长翅膀的家伙来驻足。它们站在枝头或互相梳理羽毛，或三三两两就某事叽叽喳喳半天。如果我起身倒开水，或有学生进门借书，它们就惊慌逃离。临近半期考试，平时每天那群叽叽喳喳来借书的“麻雀”关进“笼子”里备考去了，一天也来不了几人借书，偌大的图书室一下冷清许多。犯困，眼皮重得像闸门，迷迷糊糊，晃眼觉得左边有飞影闪落，起初以为是楼上学生扔的垃圾。慢慢转眼瞧，是个毛色棕黑斑杂的小家伙，小麻雀啊！不知是我吃惊的表情还是太过热情迎接的目光吓到了它，不给我任何交流的机会，扑棱飞走了。扭身抬头，细瞧，繁密枝叶间隙，隐见一团黑状物架在树梢。咦！什么时候做了窝，还孵出了宝宝，我惊讶，又责怪自己粗心。挪开几个花盆，空出一截窗台沿，撒上每天中午特意留下的一团白花花米饭。每天一杯清茶，依然坐在离窗一米开外的办公桌前静静看书，偶有几声嫩脆的声音滑过，一根弦被轻柔地拨动，倏忽有“咝咝”声萌动生长，键盘应和手指急促跳跃，群群“黑蚁”蜂拥，爬满绿盈盈的文档屏幕背景。它们来了，我用余光留意，在梢上站立张望，啁啾一阵，跳入巢中。偶对窗内探头探脑，最多也是打量几眼，始终不见下来啄食。第二天一早上班，开帘推窗，米饭一粒不剩，但我还是不能确定我呈的礼物到底是它们享用了，还是成了常在我抽屉里散步觅食的蟑螂们的美食。从书中及老辈人那里，我了解到一些“人雀”争端的事件。人类曾经对它们的抓捕和迫害太深，这种伤害早已积淀成遗传密码，从它们祖先的血液开始一代代承传至今。在它们的基因里已留下人是“天敌”的烙印。它们深知，人类会用很多鸟类识不破的机关捉拿它们，我们人类可以与画眉、黄鹂、鹦鹉等建立亲密关系，对它们却不能。所以它们学精了，惹不起就躲着。当年教学冯骥才《珍珠鸟》，文中那只小鸟十分可人，懵懵懂懂不知道怕人的画面温馨难忘。一天看书倦了，俯在桌上小憩，朦胧间忽见飞进一只小鸟，在我室内盘旋。啊，是麻雀，它终于来了，落在我的办公桌上，小脚轻轻跳跃，搜寻桌上的面包屑。飞到杯沿上，呷一口杯中的茶水，仰脖咽下，我像呆木，纹丝不敢动。最后它飞到我的头顶，用喙戳我的头皮，在细数我的发丝？痒痒的，我乐不可支。“老师，老师……”伴随急促的脚步声，醒了，呀，原来是个梦。虚掩的门一下被撞开，一个男孩押着另一矮个男生进来。“老师你看，他把借的书撕烂了，我叫他来赔，他还不承认！”说着，递过来《漫话中国历史》。封面上确有撕裂的新迹。我看了眼紧张得满头大汗的“犯人”，微微一笑问：“别急，给我说说怎么回事？”……处理完撕书事件，两只“雀儿”蹦蹦跳跳的“飞”走了。我忽萌生一意：《红楼梦》的潇湘馆原名“有凤来仪”，我何不把我的图书室更名为“有雀来仪”？来源：绵阳晚报数字报声明：本文已注明转载出处，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删除！联系邮箱：new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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